没有音乐,我也不愿离开大厂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壹娱观察(ID:yiyuguancha),。
进入2021年,互联网公司对在线音乐的热捧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刚开年,各平台陆续发力长音频,在抢占用户时长方面费尽心思。紧接着,快手音乐发布音乐版权结算规则,宣布独立音乐人可以直接从快手分版税,吸引更多音乐人加入快手音乐。另外,媒体报道称字节跳动成立音乐事业部,不知何时又将在线音乐市场“憋大招”。
原本在线音乐两大巨头也是干劲十足。腾讯音乐发布财报形势喜人,继续发力长音频,旗下酷我音乐和懒人听书推出“懒人畅听”;抢占长音频增量市场网易云音乐最近也传出赴港上市消息,外界预计今年也将上市成功。
图源:艾媒咨询
在线音乐领域的资本市场一片火热,却也内藏分裂之感,令人恍惚。一边是投资人讲述并沉浸在上市、持续走高的音乐市值神话中欢呼雀跃,一边是在大厂音乐线下忙碌的打工人们,既编织着大厂上市和财报喜人的美梦,又熬夜爆肝、放弃音乐,并自嘲“数据女工”,追问在大厂工作和生活的意义。
壹娱观察(ID:yiyuguancha)通过采访三位本身热爱音乐、现投身大厂音乐线的“社畜们”,他们分别是后端工程师康星、音乐内容运营宇恒和音乐节目制片实习生晓彤,带领大家一起感受下这份“分裂感”。
互联网没有音乐
每个工作日晚上十点,位于北京后厂村的互联网“集中营”里,写字楼灯火辉煌,格子间里不乏正在加班或假装加班的互联网年轻人陆陆续续从工位上起身、打卡,然后离开。
供职于大厂音乐线的康星也是“十点下班族”中的一份子,他来这家大厂半年,十点下班是常态。从后厂村出来,他驾着自己的SUV回到位于西二旗的家里,在路上的半个多小时,他会打开车载音乐听歌,这是他一天中为数不多能和音乐相伴又放松的时刻。
虽然从去年年底才来到这家公司从事音乐线相关工作,但在此之前,康星已经在另一家互联网公司音乐线工作一年多。
谈起部门的音乐氛围,康星并不觉得自己从事的工作和其他部门有什么不同,作为程序员,在哪条线工作其实差不多,内容依旧是敲代码,“只不过方向不一样而已”。
图源网络
因此,是否热爱音乐对工作本身影响并不大,“懂音乐”也不会出现在部门员工手册里。事实上,与外界认为在音乐线的小伙伴都是音乐爱好者不同,康星身边甚至不乏一些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
康星自诩热爱音乐,也的确如此。从小学开始,他就被父母送去学乐器;中学在音乐社排练整场《悲惨世界》音乐剧中挑大梁扮演冉阿让,大段台词完全靠兴趣支撑背了将近两年才成功首演;大学每天练琴四五个小时,自创作品……但即便对音乐有如此热爱,这份工作依旧让康星的音乐表达欲衰减了不少,“刚入公司时,我还会写一些歌,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写了”。
像康星这样的互联网大厂音乐线却对音乐失去纯粹爱好的年轻人并不少见,供职于另一家互联网头部公司音乐线的宇恒也是如此。
加入这家公司半年多,宇恒窥探到了一些曾经难以想象的音乐现象。
他负责这家大厂的音乐运营,偶尔也会自己写歌词,他能通过后台看到这家头部企业用户们的听歌数据,之前在自己圈层不会出现的草原风格、DJ舞曲原来拥有大量聆听者,“其实是有震惊到我的”。
有了这点认知,宇恒也开始以市场为导向写词,“我之前对某音神曲完全看不上,现在我因为工作原因也需要听很多这种类型的歌曲。”他也开始以市场导向分析歌红的原因,在不断分析中,也直言自己成了一个“不是纯粹喜欢音乐的人”。
排名前十的歌曲中有近一半歌曲是通过抖音走红的
他一开始也难以自洽,直到看到一位同事,平时写歌都是走高端路线,但当时的工作内容却是在DJ舞曲专区负责内容运营,“我一度担心他会不会得精神分裂”。
后来宇恒才渐渐和自己和解:虽然从爱好角度出发的写作越来越少,但他并不觉得市场是个绝对负面的东西。而且宇恒发现,大部分用户听音乐真的只是“听个响”,他认为,业内人士自认为优秀的技术,听众可能并不会Care——“音乐可能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重要。”只是在聊到这几年的写作产出时,宇恒又会略带惭愧语气提到,“我其实已经很久没写出自己满意的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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